認錯的勇氣?這款歷史老師、這種教師聯盟!
新聞 - 新聞快報
作者 民報記者唐詩   
2016-12-25
歷史教師深耕聯盟發言人黃惠貞老師在林冠華逝世週年追思活動說致詞。圖/民報資料照片、唐詩攝影
歷史教師深耕聯盟發言人黃惠貞老師在林冠華逝世週年追思活動說致詞。圖/民報資料照片、唐詩攝影

新竹光復高中發生學生仿納粹裝扮COSPLAY事件,外界將矛頭指向該校師生,媒體報導亦稱師生「後悔」,然而,從事後校方、學校、教師團體的反應,只能說令人失望!別說教育局的懲處還未必「罰」得到老師,連老師是否適任都說不出來,歷史教師團體做為專業及公民團體的自律性更是令人發噱的悲哀空話!

事件發生後,校方第一時間把問題丟給社會,稱是仿效大人,要求給孩子空間,下午才緊急滅火,為惹起軒然大波致歉。然而任教該校的班導師劉習正,居然發聲明表示是「班上同學提議」,而他在決定主題過程中「曾不斷告誡孩子這個議題非常具有爭議,並多次詢問是否真的要做這個主題」。

「最大的失職之處,就是沒在當下立刻否決這個主題。如今面對以色列、德國的抗議和外界批評」劉某事後回應說,「經兩輪投票,『希特勒』仍是最高票的表決結果,所以才尊重孩子們的意願」,然而這老師居然也就站上了遊行的仿製戰車,裝起了『希特勒』」。難道,這就是台灣的歷史老師?

劉某沒有強調自己的去留,卻又居心險惡地討拍,數度強調學生共同決定,「孩子們其實既懊悔又自責,甚至還有人受到網路言論的影響,備受壓力,已經告知週一可能不會到校上課」,要外界理解孩子所面臨的不安和恐懼,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一方面給孩子機會,一方面把責任推給學生,這是啥咪款老師啊?!發聲明的歷史老師們,你不覺得奇怪嗎?

誠然,我們無法輕易區辨這是光復高中的辦學特色,或者是諸多高中歷史教師在缺乏歷史共同記憶與世界歷史通識下的悲哀結果,然而,《歷史教師深根聯盟與公民教師行動聯盟為高中學生公開展示納粹軍服事件之聲明》卻又讓我們看到這個團體再度出來和稀泥,就是不肯指出害群之馬的錯誤,偏偏站在第一線教學現場的,就是這些教職人員!

這份連「光復高中」和教師姓名都不敢點名的聲明,僅稱「新竹某高中」,繼而以全稱的方式宣稱,「身為社會科教師,在教育體系中,我們自覺努力得不夠,才讓這種對普世人權價值荒謬、無知、無所謂的態度蔓延成為國際笑話。看到這種新聞事件一再在台灣社會發生,讓我們覺得心痛和慚愧」!

聲明中接著提出「我們的教育主張」:

戰後台灣社會對納粹軍服的著迷,實源自於我們過去的政治教育,特別是被歷史美化的『新生活運動』影響所致。我們對納粹的法西斯獨裁政權無感,正是因為我們就是在法西斯教育中長大的。而新生活運動是源自國民黨於1920年代後期主動的學習法西斯政權的作為。國民黨在1928年的中常會中,由當時的中央委員葉楚滄提案要求黨中央翻譯《墨索里尼傳》,訓令黨員們確實閱讀學習,並且因此衍生出後來為了剿共所推行的生活軍事化的「新生活運動」,其中包含類似軍裝的學生制服、朝會、週記、軍歌比賽、每週每月的中心德目、教官進駐校園等等,一直延伸至戰後台灣的各級教育中,直至今日。

聲明接著稱:這種展示納粹旗幟軍服的行為一再在台灣社會出現,顯示的是對「無知」的無所謂。這些學生與負有教育義務的學校顯然對納粹執政十二年歷史所代表的死亡與痛苦,扭曲人性的統治渾然無知。那種對死亡與痛苦的無感與冷漠,和「有那麼嚴重嗎?」、「認真就輸了!」的輕佻態度,是比張揚炫耀更加讓人恐懼。這是對於「權力」這回事,毫無任何反省力與敏感性,對於「自由」也只膚淺地停留在「我可以主張」而無節制,這實在是解嚴已經三十年的臺灣社會欠缺轉型正義與教育體制上的缺乏反省所致。這更是對於,「(過去與現在)我們如何被統治」這樣的問題,不曾深思。如果我們曾經對於「如何被統治」有一點點反省力,就絕對不會覺得納粹政權或是代表納粹的軍服是酷炫。這實在是解嚴已經三十年的臺灣社會,在教育體制,與學習內容上的缺乏反省所致。

歷史教師深根聯盟,與公民教師行動聯盟主張:1,各級學校應即重新思索制服本身的意義,特別是具有軍事美學的制服形式,以及制服與集體規訓生活之間的關係,進而討論是否存廢。2,重新檢視校園內各類生活規訓教育中的法西斯思維,正視其中的負面教育的影響。3,社會領域的課綱應該正視現代政治教育,明定『轉型正義』的專題教學,語文領域亦應加入國內外相關主題的文學作品。4,基於歷史教育乃是為培養下一代反省思辨的能力,以及回應「我們今日何以如此,未來將往何去」,『促進轉型正義條例』應加快制定、妥適立法,以便加入未來教育大計。(以上引自聲明內文,全文連結請按此

歷史、公民教師團體上述主張似言之皆有理,然而教師們「顧左右言他」、「師師相護」之心昭然若揭。筆者今年曾在林冠華逝世一週年悼念活動中目睹哭得不能自已的黃惠貞老師,「像她這樣曾被統治者威權體制洗腦過的中年人,拒絕相信冠華做為生命的主體和正當性,但冠華所示範的是最高強度的抗議,想到這裡,她就淚如雨下、愧疚不已」。

此外筆者也曾聽聞一些歷史、公民老師們很想從課綱做起,希望改變教學方式與內容,特別是言教與身教,以免再次「後悔」,後悔沒有比高中生先站出來反對黑箱課綱。這些壯志豪情讓人動容。何以在爭議事件中,卻總是無法立下進步的典範?

一次又一次,在翻轉教育體制及社會公義的著力上,這團體只有眼淚和後悔,以及長篇大論嗎?發聲明團體若真的了解「轉型正義」,怎會不了解光復高中事件也有「加害者」的問題?這樣的一個事件時機,居然是在平安夜把問題丟給社會與政府,而不是從聲明者自身展開行動,針對不適任的師、校提出批判,或者以身作則,拒絕獨裁崇拜的教材或任何命令。

讓人感嘆的是,此一團體總是習以「他者」的身分,在催促著改革,永遠使學生站在第一線,永遠把問題丟給「體制」(權力),為了在教育體制安身立命,一切晦莫如深,這已不是第一次。披著公民團體的利益團體,就算作文能力再好,行動力恐怕是和光復高中的校長和老師一樣,「等著被政府處理再說了」。

Source: 民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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