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天之際 讀書心得報告（十四）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董事長 楊緒東
道就是上帝，道是宇宙母源，上帝是道的顯現，為萬物之父，各位繼續看下去。
原文參考如下：
「道」，本無名。當其無名之時，亦無位格、無終始；與自有永有的上帝渾然為一：「道就是上帝」、上帝是「道」，所以耶穌說：「我與父（上帝）原為一。」此所謂「原」，早在「太初」之前——尚未進入時光隧道之前，是指「無始無終」那個「原」，天地尚未發生，造化尚未開始，「我在父（上帝）裏面，父在我裏面」，「道」與上帝渾然為一，無名亦無位。
既至「有名」，就開始了造化之功，在時間上進入了「太初」，有名就有了「位」格——這時，稱作「耶和華（上帝）造化的起頭，創造萬物之先」——「道」與上帝同在。既有了「時」，就不是無始無終了，亦不是渾然為一了；「同在」，表示並列的兩位——為了創造萬物而「同在」，上帝稱作「萬物之父」、亦稱「萬物之主」，「道」稱作「萬物之母」、亦稱「萬物之本」——於是「造分天地」、「化成萬物」。
從「無名」到「有名」，也就是一切從無而有的開始，這一個過程極不容易理解，當然亦不容易說得清楚。「無名」——「道就是上帝」，無獨立位格，無始無終；「有名」——「道與上帝同在」，有獨立位格，進入了時間上的「太初」。我們只能這樣區分，但是從「無名」到「有名」的這個過程又是怎樣呢？相信希臘式的神學無法處理這個奧秘的問題，即使解說，也很難交代得清楚。
「無極圖」是在說明「本體」，「太極圖」是在解說「創造」；這極大的奧秘竟被中國人的悟性參透了——當然這也是由於同一位「靈」的啟示。只是中國人的智慧是用圖象來表示，不直接說「上帝」與「道」，因為認為天道的奧秘是不可說的，所以諱稱，並不是不知宇宙萬物如何而來。
至於「無極而太極」的過程如何發生？「而」字即代表自然變化的過程，由「自有永有」的主宰意志而變化，也許是瞬間，也許是極長的時間，或許根本不需時間，由「自有永有」的一念而變化，這就不是我們的理念所能想像的了。因為既是「自有永有」，就有絕對的主宰意志，誠如聖經上「所有就有、命立便立」那句話所表示的絕對性，就是最好的說明。
其實，用「太極圖」說明「上帝造化的起頭」，還不夠明確。究竟上帝是如何進行造化的過程？這奧秘還是由老子受感說了出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就這幾個字把整個宇宙造化的奧秘，完整無缺地說了出來。所謂「道生一」，在造化之前，「道就是上帝」，渾然為一；為了開始創造萬物，就變化成了「道與上帝同在」，也就是「一生二」；至於「二生三」又是什麼？原來在進行創造的「位格」上，不只是「上帝」與「道」兩位，還有一「位」，這豈不令我們詫異？前在介紹這位「先天地生」的「道」時，特別說是「獨立而不改」，所謂「獨立」就是「無物之匹」；既是「獨立」，如何又多出一位？既說「三生萬物」，分明是說創造之功是由「三位」合作完成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何在「上帝」與「道」之間又多出了一位？而這第三位究竟是什麼？
約翰福音的開頭只道出了「太初有道」、「道與上帝同在」、「萬物是藉著（通過）他造的」奧秘，但主題畢竟在介紹這位「太初」的「道」——「成了肉身」來到世上，並非在敘述創造之功，所以若完全以約翰福音開頭的敘述來涵蓋造化起頭，則未盡周全。
於是追本溯源，詳細稽攷「創世記」的開頭，當能窺見全貌。只是「創世記」是用最古老的希伯來文記述的，在文字表達的方式上未必十分明確。——「起初，上帝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上帝的靈運行在水面上。上帝說，要有光，就有了光。」——「起初」，就是有了時間的開始，「上帝創造天地」，當然上帝是創造的主宰，我們看來看去，只看出只有一位上帝在「創造天地」，如何說「三生萬物」？不但看不出「三」，就連「萬物是藉著他造的」那一位也不見，這是怎麼回事？問題在於我們從舊約文字看不出「位格」來。其實只有一位上帝，只是在進行造化之功時「位格」成三，在這段文字裏，以「拉格」區分之，就成了「上帝」、「上帝的靈」、「上帝說」（即「上帝的話語」）。由於文字寫法的不同，這「上帝的靈」及「上帝說」實在讓我們看不出有什麼「位格」來。只有後來約翰福音的開頭，一句「太初有道、道與上帝同在」，明確敘述了兩「位格」，原文「道」寫成名詞的word，（話語）即是舊約文字動詞的「上帝說」，這「話語」既然有獨立位格，那麼所謂「上帝的靈」當然也有位格。這就是所謂「一而三」、「三而一」的奧秘。造化之功並非是「一生萬物」，也不是說「二生萬物」，乃是說「三生萬物」。換言之，在「無極圖」裏，呈現的是「三而一」；而在「太極圖」裏，呈現的是「一而三」。因為要進行創造，需要有三種角色來分工，於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生，在此是變化的意思），然後「三生萬物」（生，在此乃造成的意思）。於是透過創造圖來看上帝，是「三位一體」的，（當然「三位一體」這個名詞是後來才有的）。
神學上稱「三位一體」，總是說聖父（上帝）、聖子（耶穌）、聖靈。其實，這是從「救贖之功」來說的；若從「創造之功」來說，應是聖父（上帝）、聖母（道）、聖靈；至於未行「造化以先」，則是「三而一」——自有永有，渾然為一，無始無終。在「三位一體」中，「聖父」、「聖靈」的位格無論在「創造」和「救贖」上都是不變的，唯獨「道」的位格因「創造」和「救贖」而有異：在「創造之功」中，「道」是居於萬物之「母」的地位，而在「救贖之功」中，「道」成了肉身，居於「子」的地位——既是「上帝的獨生子」，又是「人子」。可惜一般對於「三位一體」的體認，只知其子（即「道成肉身」），不知其母（萬物是藉著「道」造的；以致先是發生奉馬利亞為「聖母」之錯誤，後來再也不敢提「聖母」，怕人誤會是指馬利亞，斥為異端。於是「三位一體」就被固定解釋為「父、子、靈」，不曾聽說「父、母、靈」的。其實，「聖子」就是「聖母」，「聖母」就是「聖子」，未成肉身之前稱「聖母」、「道成肉身」之後稱「聖子」。如此體認，才算周全；而此中奧秘亦由老子受感動說出：
「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
「萬物是藉著（through）祂造的」。為什麼要通過「道」（上帝的話語）才能化成萬物呢？因為「生命在他（道）裏頭」，所以通過「道」賦於萬物以生命，「道」是生命的源頭，「道」是萬物之母；而「上帝的靈」一直運行於被造萬物之間，維繫被造萬物的完美和諸，諸如維繫宇宙間自然律及自然軌道秩序的和諧，都是由於「上帝的靈」運行之功。——這就是「三、一」上帝的奇妙造化。
(…待續)
